bubububububunny

小兔子乖乖,把门儿开开。

【邪簇】迢迢

为邪簇激情写作一个流水账

没看过《沙海》原著,纯粹为了满足自我

邪簇必须甜!!!



快走到吴山居门口了,黎簇别别扭扭的,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喊渴,还差几步路,却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。

“干嘛呢?”吴邪揪着他的后领,从树后边拎出来。

“吴邪,我想起来了,给奶奶买的东西没带,我们下次再来吧。”怂得像只兔子。

吴邪晃了晃手里的包裹:“都带着呢,走吧。”

“哦……”黎簇看了一眼,垂着头跟在吴邪后面,边走边抠吴邪的衣角。还疑惑走之前他明明特意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了?怎么又跑进去了?

吴邪嘴角一弯,心想一眼望到底的小屁孩儿,打什么主意我还能看不出来?

他回过头,看到黎簇压低的侧脸,小脸白白净净,又长又卷的睫毛在脸上盖出一片阴影,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的,不知道在念什么。

又想起他昨天半夜醒过来,看到黎簇挑灯夜读的场景,高考备战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。

“看什么呢这么认真?”

“没……没看什么……”

一见他来,黎簇立刻把那张纸团手心里去了。小孩儿眼睛瞪得溜儿圆,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闪烁不定,盯着看久了脸上还会泛起点可爱的红晕。

“早点儿睡。”吴邪走过去拉他,从指间瞥见了一点儿那纸上的字:地质工程师,烟酒不沾……他心一动,不由放软了语气,“早点儿睡才好看,不然明天起来成熊猫了,怎么见爸妈。”

他的小朋友,还是敏感、别扭,又缺乏安全感,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爱,就要紧紧抓在手里,生怕放松了一点儿就又被抛下了。

其实他哪需要做这些呢?没人会不喜欢他的。

 

遇到黎簇的前几年吴邪整个人都陷入了几近疯狂的境地,只想着那一件事,他的计划,他为之赔上了自己全部的人生和希望。他只有一个念想,甚至想着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,他死了也无所谓,他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,活该下十八层地狱。

吴小三爷,冷面冷心,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吴邪,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好好的。做恶人的是他,受煎熬的也是他。三叔说得对,他不适合干这一行,因为他有良心。做过的亏心事都记得,是要发疯的。

连胖子都看不下去,每回见他都觉得他往泥潭里更深陷了一步,可他能怎么办呢?他劝不了吴邪,甚至还要推他一把。

“小天真你笑一笑。”除了这句话他说不了别的。

 

但黎簇不一样,黎簇是完全无辜的,被他拖到这个局里来。如果黎簇失败,就是他手底下第十八个冤魂。

他对吴邪的过去一无所知,对他要做什么也满头雾水,可他不仅不恨他这个绑架犯,还反过来担心他、救他,以一己之力拖他这个泥足深陷的人上岸。

少年总是自命不凡、桀骜不驯的,以为自己是漫画书的主角,相信自己能拯救所有人,吴邪看他,就像看当年的自己,傻得可以。可也只有他们,才会满怀赤诚、一腔孤勇地去解救一个不相干的人,甚至是一个伤害过他的人。

他吴邪又何德何能呢?

 

吴邪强迫自己不去想,不去想万一黎簇失败了他会是什么场?他会死还是会发疯?汪家折磨人的办法那么多,说不定他会生不如死。

他不能想,一想就心绞痛,他强迫自己忽略心脏的悸动。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,可是无论如何,他也要把这件事做完。

等结束了,他的罪,他自己背,他欠黎簇的,他自己来还。

可是又怎么还的起呢?心底细小的声音发问,他拿什么来还少年不求回报的付出?拿什么来还为他抛洒的热血?拿什么来还炙热滚烫的真心?

他根本还不起,他没有那么珍贵的东西去交换少年的满腔心意,只能在沙漠里尽量对他好一点、再好一点,殊不知这样却让黎簇越陷越深,根本逃不脱名为“吴邪”的漩涡。

 

债多不压身,归欠的多了,总归会麻木的。吴邪原本是这样想的,直到看到被从汪家抬回来的黎簇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。

黎簇气息微弱,软绵绵地躺在地上,浑身是血,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。吴邪叫他也没有回应,好像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了,那只是一个被主人抛弃的空壳。

“黎簇,黎簇!”吴邪想抱他,又不敢抱他,黎簇看起来一碰就要碎了,睫毛上都结满了血污,盖在脸上没了生气。

吴邪感到从内心深处蔓延上来了的惊恐——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真实鲜明的情绪,神经在一次次下地的经历中磨得坚韧无比,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。

但这一瞬间,他真切感受到了害怕失去黎簇的恐惧。黎簇不能死,不应该死,不是因为他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,不是因为他能读蛇毒,仅仅因为他本身,他那么好,那么珍贵,根本不值得为这件事赔上性命。

他爱上黎簇了。

吴邪认清自己的内心后迅速安排了后续的事情,把黎簇藏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静养,不让他接触后续任何事情,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
 

他花了不少心思让黎簇重新接受自己。强势又温柔,像一开始不由分说地介入黎簇的生活一样,宣告了黎簇的所有权。

“吴邪你有毛病啊!”黎簇从一开始不为所动,到每天骂骂咧咧,最后哭着接受吴邪也没用多久,腿脚都没好全,出去见人都是吴邪抱着去的。

他没办法抗拒吴邪,从小到大,他习惯了周围人的冷眼,却不习惯有人对他好。吴邪给他一颗甜枣,他就忘了前面的鞭子。

更何况,他喜欢吴邪,认死理的喜欢,吴邪赶他走也喜欢,害他断手断脚也喜欢,九头马也拉不回来的喜欢。

哪怕吴邪不给回应,都浇不凉少年滚烫的心。现在他精心编织温柔的网,黎簇又怎么能不陷下去?

 

“唉我是不是太好骗了,”黎簇有一回和吴邪出去吃饭的时候,一边用汤匙搅拌甜品一边问,“这样你是不是不会珍惜我?”

和他在沙漠里第一次问吴邪“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”的时候一样,小心翼翼、患得患失,又强装出镇定和不在意,像只挠一爪子又立刻把脑袋转过去的奶猫,还以为自己装得多好呢,其实尾巴老早就缠住了人的手腕。

吴邪笑了笑,没说话。

“你笑什么!我就知道,你这个混蛋……”黎簇脸都憋红了,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。

“黎簇,”吴邪握住他的手,温柔缱绻,“你看着我。”

黎簇一边嘟嘟囔囔着不情愿一边抬了眼,一望就撞进吴邪深沉浩瀚的眼眸里。

“黎簇,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,就算你要跑,我也不放手。”

黎簇一时间说不出话,生怕自己一动美梦就碎了。

“是真的,”吴邪捏了捏黎簇的脸,把他抱在怀里,“你要怎么样才肯信?”

黎簇沉默无语,安静地听着吴邪的心跳。

“不信也没关系,”吴邪摸了摸黎簇的头,又拍着他的背,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黎簇嘟哝了一声,吴邪没听清:“什么?”

“说话不算话到是小狗。”

“行,”吴邪笑了,褥了一把黎簇的头毛,“等我死了,就拉你给我垫棺材板好不好?”

“你瞎说什么呢!”

“不愿意啊?”

“不是不愿意,我当然愿意!也不是……啊你烦死了!”小孩儿嘴笨,说不清楚,又生气地背对吴邪画圈去了。
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的,我们都要长命百岁。”吴邪亲他,“我答应你了。”

“你别光说大话,先把烟戒了。”

“遵命,吴太太。”

黎簇嘴上嫌弃,脸却红得很好看,吴邪看着他,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才能捡到这么个宝贝。

 

吴邪在西湖边包了一桌,把黎簇介绍给老朋友。既是一种宣告,也是为了给黎簇安全感。小兔子虽然慌张起来很可爱,但还是安安心心地窝在他这片草里最舒心。

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依旧是胖爷最爱,胖子边往嘴里塞边笑他“老树发新芽,老牛吃嫩草”。

“怎么,羡慕啊?羡慕你也没有。”吴邪晃了晃和黎簇牵着的手,语气十分欠收拾。

“嘿,天真你不得了了!是你飘了还是胖爷我提不动刀了?”

胖子作势要打他,斜里伸出来一只手挡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得嘞,”胖子勾住来人,“来,小哥,你是长辈,你说说他。”

张起灵没说话,万年冰封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,倒了三杯酒,自己一杯,吴邪一杯,胖子正要伸手去拿,被他打掉了手:“不是你的。”

他看向黎簇,黎簇正直勾勾地盯着他,被胖子塞了酒杯还没回过神来。

“小鸭梨儿,怎么了?看上我们百岁空巢老帅哥了?那赶紧的,蹬了吴邪,我看他再得瑟。”

黎簇连忙收回眼神,转头去看吴邪,小声解释:“我就是好奇。”

“没事儿,我懂,”吴邪凑近黎簇,“你的表情,和我第一次见小哥的时候一模一样。不过,以后不许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了。”

黎簇脸红了:“你有病啊!”

“小夫妻俩瞎嘀咕啥呢?有私房话回屋说,光天化日的有伤风化。”胖子不损一句就不舒服,说得黎簇脸更红了。

黎簇没参与过吴邪的过去,却也知道面前两人和吴邪的关系非同一般,不能直接怼回去,只能更紧地抓住了吴邪的手。

吴邪稳稳地回握过去:“差不多得了,胖子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暗恋大金牙的事情说出去。”

“噗……”黎簇不认识大金牙,张起灵惯常八风不动,三人循声望去,是两个身位远的王盟把酒喷了出去。

王胖子收回目光:“够了啊天真,再造谣你胖哥就要翻脸了。”

吴邪见好就收,这才给黎簇指了指两个人:“小哥、胖子。”

“胖爷好,小……”黎簇突然犯了难,他也叫小哥?是不是太不尊重了?可也不能叫小爷吧!

“闷油瓶儿,闷爷!”王胖子看出黎簇的窘境,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,给他支招儿。

黎簇正要叫,又不知从哪冒出个瞎子:“哑巴张,他没名儿,你随便叫都成。”

黎簇看看来人,规规矩矩问了声“黑爷好”,最后还是向吴邪求助。

“你就跟着我叫小哥吧,”吴邪拍了拍黎簇的肩,“来,我们敬小哥一杯。”

黎簇和他们碰了碰杯,一饮而尽。

“你这个徒弟欺师灭祖啊。”黑瞎子道。

“不够朋友。”胖子也说。

黎簇一听,连忙又往杯里倒酒,连干两杯,敬黑瞎子胖子。

“还是小朋友懂事儿。”

“就是就是。”

“你傻啊,他们逗你呢。”吴邪没拦得住,眼见着黎簇干了三杯酒,明亮的大眼睛里弥漫起水雾,两颊逐渐爬上红云。

“宋朝的老白干,也敢这么喝。”吴邪夺过他的杯子,看着黎簇傻笑着说“没事儿”,眼神越发恍惚,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地磕在了他肩上。

“笨,傻。”吴邪一边嫌弃一边把他的小孩儿抱进怀里,眼角笑得起了鱼尾纹。

周围一圈单身老男人都一副没眼看的表情,没等吴邪开口就让他快滚。

“唉天真儿,你这一嫁出去,以后就剩我和小哥孤男寡男,相依为命了。”

“你可以常来看我们,记得包红包。”

“这么大人了你好意思。”

“我们家黎簇还是小孩儿呢。”吴邪一脸宠溺。

胖子做呕吐状:“你快滚吧,影响胖爷我的食欲。”

“那行,我走了,”吴邪扶着黎簇,摆了摆手,“小孩儿得高考呢,我得陪他复习。”

“靠!”他远远的还能听到胖子的咆哮,“吴邪你不是人!”

王盟喝白蛇也跟在后面出去了。

白蛇小声问:“老板娘成年了吗?老板这样不算犯法吧?”

“不算,”王盟回道,“老板娘成绩不好,他复读呢。”

“哦那就好。”白蛇转念又想,我担心什么啊?我为吴山居创收却被老板罚没绩效工资!最惨的是我啊!

 

黎簇见过了吴邪的朋友,却一直不敢去见家长。

“你怕什么,第一次闯吴山居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么?”

“我那次有正事儿。”

“什么正事儿啊?比见公婆还正经?”

“你别瞎说!”

“奶奶都叫过了,我老吴家的列祖列宗也见过了,这会儿知道害羞了?”

“我害羞什么!我是怕奶奶她年纪大了,接受不了……”

“你放心,奶奶都已经接受你是我儿子了,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?”

“你有毛病啊!”

“这会儿不认了?嗯?还不叫爸爸?”吴邪捏捏黎簇的脸,嘴角挂着一个揶揄的笑。

“变态!”黎簇瞪了他一眼,奶凶奶凶的,耳朵不争气地红了。

不要脸的老男人,黎簇想,却不敢大声说出来。

“叫爸爸”这个梗可能这辈子都过不去了,尤其是在那种时候,老男人的恶趣味发挥到了极致。

少年哭得梨花带雨,像窸窸窣窣落一地雪似的花瓣,浑身颤抖,要害部位被老男人握在手里,后边塞着他的东西,每一下都顶到他最受不了的地方,快到极限还是不被放过,非要磨他叫人。黎簇又哭又叫,大声咒骂吴邪,被吴邪挺腰一撞,还是乖乖叫了。

“变态,神经病,老流氓……”完事儿以后,黎簇缩在吴邪怀里,背对着他碎碎念。

被吴邪往后拉了拉,大腿根立刻抵上一个硬热的东西:“怎么,还想多叫几次?”

“不想了不想了!”黎簇立刻转过身,八爪鱼似的扒着吴邪,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口,又怂了。

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小怂样儿呢。吴邪心想。

 

好不容易连大学也考上了,黎簇捧着录取通知书眼巴巴地跑到吴邪跟前:“吴邪,你家人会不会看不上我这学校啊?”

“那我去五道口找一个?”

“你敢!”

“这不就得了,”吴邪摸摸他的头发,“放心,比你聪明的都没你好看,”吴邪又捏着黎簇的下巴,左右端详他的脸,“我们老吴家祖传颜控,你这样儿的,我看行。”

“去你的。”黎簇踢了一下吴邪的小腿,跑开了。过了会儿,又磨磨蹭蹭地跑回来,“吴邪,说真的,我这成绩到底够不够看啊?”

小孩儿一脸希冀地看着他,大眼睛眨啊眨的,跟估完分围着老师问够上什么学校的高考生一样。

其实吴邪知道他在怕什么,无非是担心不够优秀、长辈不喜欢他,这才一改之前对学习的抵触,非要考个文凭出来。

他家小孩儿要强,自从知道他的学历家世,就暗暗跟自己较劲,不想被人看不起,也不想给他丢脸。

吴邪的内心一片柔软,黎簇这个小孩儿总是有这样的魔力。

“够,只要是你,文盲也够。”

“说谁文盲呢!”

“我,我文盲行了吧?”

“不行!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。”

“好好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不过下周末跟我回吴山居,这事儿就这么定了。”

 

终于走到了这最后一步,两人起了个大早,从北京飞到杭州。可越靠近家门口黎簇越怂,走得越来越慢,吴邪提东西都提得手酸。

总算把小孩儿提溜到门口,吴邪一把推开吴山居的门。结果一看里边的架势自己也吓了一跳——他奶奶、爸妈、二叔、小满哥排排坐,手下伙计站了一院子,这阵仗,不知道的还以为迎接国家元首呢。

吴邪心想小孩儿又该怕了,回头去看黎簇,果不其然,都怂出一片天了,长手长脚的在吴邪背后缩成小小一团,腿都不知道往哪迈。

“过来。”吴邪长手一捞,把黎簇带到自己怀里来了,贴着小孩儿通红的耳朵,阳光晒在他侧脸上,能看到柔嫩脸颊上的细微绒毛。

吴邪笑了笑,语气像带着往后余生的温暖绵长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

 
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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